不是魔法，是真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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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魔法，是真心
夏末秋初的下午時分，太陽曬得馬路都有些蔫巴巴的。涼爽的風總是不肯來得快一些，即便是在魔法天氣官的催促下，也磨蹭得像上班路上的巴林娜小姐。
順便提一句，在實習生公寓前臺工作的巴林娜小姐現在依然喜歡遲到早退，不過情況已經有所改善，因為她有了兩個倒班的新同事。瓦隆多瓦宮綜合組覺得實習生公寓的人工作時間過長，所以進行了特別批準。
葉歐佩西一行人趕到舊療養院的時候，所有人都覺得這裏好像不太對勁。
是哪裏呢？蒲黎加環視一圈兒，頗有些疑惑地說：“聽說這兒已經廢棄了，門口一個守衛都沒有，裏面也沒有住院的病人，但……”她的委托任務裏說得明明白白，要送三大麻袋的物資來。難道，這些都是葉歐佩西所說的那個魔女需要的？
葉歐佩西伸出手，還沒碰到門邊兒，它就已經自動打開了。吱呀～吱呀～生了銹的鐵門發出格外陰沈的吟唱，怎麽才這麽短時間，這裏就破敗成這樣了？
門衛室裏黑洞洞的，半開的窗蒙了一層厚厚的灰，沒有誰能回答少年的問題。再往裏走，一眼望去就是久未修整的庭院。雜草瘋狂地越過了邊界，樹木也失了形狀，原先精心養護的很多花更是不見了蹤影。廊道上的木欄桿有些地方腐爛了，破出了尖銳的洞口。風不知從哪個縫隙吹過來，竟吹得人有些冷嗖嗖的。
“哥哥……”葉歐明莎抱緊了哥哥的胳膊，突然有些抗拒往前走。
“莎莎不怕。”葉歐佩西就像自己曾做過的那樣說：“無論發生什麽，哥哥都會保護你。”
小姑娘瞧瞧哥哥，又看一眼波瀾不驚地推著物資小車的藍發大姐姐，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那是……”葉歐佩西揉著眼睛說。他記得那個方位就是魔界種子的所在，現在怎麽放著一頂偌大的帳篷？
那帳篷又大又白又新，四面圍頂，一面半敞。窗紗朦朧了望向裏頭的視線，只能看到柔軟的地毯從帳篷底部延伸出來，一直鋪到最近的路燈下，還有幾條粉色緞帶打著蝴蝶結，把會發光的熒石裝點在四周。
這個角落，怎麽看都格外違和。葉歐明莎站在哥哥身後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，好奇地瞪大了眼睛。
一陣香氣隨著風倏忽而至，小姑娘吸了吸鼻子，確定是她最喜歡的甜甜的奶香味！再靠得近了，一道女聲就悠悠地飄進了一行人耳中。
“小孫子，真乖……來，叫聲奶奶聽聽！”
“吸溜吸溜～～”
“你呀，真是和你親爹一個樣子，從小便缺德。唉！這缺德啊可是大病，不治的話怎麽會好？要不然以後就一天揍你三頓怎麽樣？兩頓……還是太少了點。萬一治不好你這病，我得多失職呀！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別這麽抗拒嘛！噢，你是意思是今天想先聽一遍虔誠少女勇打魔頭的故事，再聽一遍神聖之歌，對吧？別急別急，等會兒都給你聽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吸溜吸溜～～”
葉歐明莎拽著哥哥的手，小聲問：“我們要見的，是個老奶奶？”
葉歐佩西尷尬一笑，搖了搖頭。為了防止更多難以入耳的東西突然跑出來，他趕緊先喊了一聲：“娜露利荷！我們來給你送東西了！”
裏頭一下子安靜了，下一秒魔女就站到了三人眼前。
她看起來已經一點都不虛弱了，和在主神面前時判若兩人，甚至她那一頭淡紫色長發都快遮擋不住臉頰上多長出的一圈兒肉了。
“原來是小朋友們來了。”她瞇起一雙眼，笑著打量起葉歐佩西和身旁的蒲黎加，最後又把視線放在了葉歐明莎緊貼著哥哥的小腦袋上。
“你，原來你不是老奶奶呀！”小姑娘捂著嘴巴驚呼。
“奶奶？阿哈哈哈！隨著你哥哥的輩分，你得叫我一聲幹媽才對！”魔女蹲在她面前，“呼”地吹了一口氣，小姑娘手裏就多了一只粉色的氣泡兒，還是小兔子形狀的！
三人和物資一起被邀請進了帳篷裏。娜露利荷熟練地把裝物資的大袋子提溜起來晃了晃，在聽到紮紮實實的聲音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不錯不錯，半個月的吃喝又有了～”
這方小小天地裏桌椅齊備，帳幔垂墜，床榻規整，裝飾巧妙。角落裏一只小鍋懸空飛起，在底部魔法火焰的加熱下，咕嘟咕嘟的正沸騰著。原來她正在熬奶茶！
“之前忙著養育院的事，一直沒來看你，沒想到你的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。”葉歐佩西說。
“那當然！什麽魔窟，什麽神界，我可都呆過，而且都活得好好的，這小小人類大陸嘛，哼～”娜露利荷往鋪著軟墊的躺椅上一坐，不自覺地又想翹二郎腿，見葉歐明莎眼巴巴地看著，才尷尬地把腿放下坐好。
“我只記得當時主神應允了你的請求，再然後你就不見了，還是阿藍諾爾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到了這兒。這段時間腦海裏很久沒出現你的聲音，居然還有點不習慣。” 葉歐佩西自嘲道。
“誰說不是呢？我的魔力被限制在這個小院子裏，出都出不去，連之前當神侍時和你聯系的能力也沒了，每天也沒個人陪我說話。”娜露利荷頗為惆悵，眉頭微蹙地嘆了口氣，隨即又道：“好在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捆著我了，想幹嘛就幹嘛，實在不開心就揍它一頓出出氣！”
“它……”葉歐明莎不明所以地喃喃。
蒲黎加望著帳篷中間那株十分扭曲的生物——蔫蔫巴巴的縮著枝條，散發著弱弱的紅光，被套在一個透明袋子裏和一堆布玩偶作伴，身上還被打橫纏著好幾圈細細的燈帶。她抑制住即將抽筋的眼角，問：“這就是，魔界種子？”
娜露利荷自來熟地回答：“對啊！怎麽樣？經過我的改造，它現在打起來不傷手，晚上還能照明，也不至於醜得太過分了～”她早就借著葉歐佩西的眼睛見過蒲黎加了，因此倒也不和她生分。
“神眷家族的人說過，在徹底枯死之前，魔界種子不可移動。現在好了，有你在這看著，應當不用擔心它再興風作浪了。”葉歐佩西朗笑道。
“看著它，天天陪它玩兒一玩兒，早點攢夠了看守人的積分，老娘就自由嘍！”娜露利荷往後一仰，椅子吱吱悠悠地搖晃起來，美好生活簡直唱著歌兒在朝她奔來！
“那如果你不在這兒了，會去哪裏？”葉歐佩西問。
旁邊的蒲黎加見二人還想深聊，便帶著莎莎到一旁玩兒她的兔子氣泡去了。反正送物資的任務已經達成，送兄妹倆的任務還得等上一會兒，她現在就暫時休息一下。
“還遠著呢！想那麽多幹嘛！”娜露利荷熟練地拿出杯子，那空中的鍋越過葉歐佩西的頭頂，精準地停在她手邊，嘩啦啦倒了大半杯出來。魔女吸溜了一口，無比滿足地喟嘆道：“像這樣的日子已經足夠安逸了，多過一天都是多享一天福，反正主神都認可我的訴求了，難道今後還會發難不成？以後無論是到了哪兒，過得都不會比過往更糟了！”
“倒真像你能說出來的話。”葉歐佩西低頭笑了。看來人還是該有夢想，不管多麽離譜，因為……說不定哪天就實現了呢？就像娜露利荷，她本魔女一個，經歷那麽多驚心動魄，那麽多明危暗險，現在都活成了夢想中的樣子，作為普通人，誰又能知道明天和驚喜哪個會先到呢？
“那你呢？真不打算回波魯多了嗎？”娜露利荷吸溜完一杯奶茶，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。“呃……這中央大陸好是好，就是人人都忙得像個陀螺似的，連偶爾路過這邊的行人腳步都沒有特別慢的，搞得我總是很容易焦慮。真奇怪，明明我一天沒也沒什麽事要幹……”
“養育院的地址批在了中央大陸，我打算先在這裏好好幹，莎莎上學也更方便一些。若是在這兒能做好，能招到一些好的老師和照料人員來維持運轉，興許以後我可以帶著莎莎去別的地方轉一轉，選一山清水秀之地，再開一間養育院。”葉歐佩西答得沒有停頓，顯然已經在心裏把這件事想了無數回。
“你想好就好。”娜露利荷放下杯子，像個老母親感嘆家裏孩子突然要出門自立了那樣，擰著一把心酸說：“這人啊，總有一天要長大，長大了咱們就管不上管不著了～”
葉歐佩西雞皮疙瘩起了滿身，趕緊說：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說話吧。”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好歹我還當過你一段時間的母親神侍呢，雖然是假冒的……但該盡的心我可一點兒也沒少啊！”娜露利荷不滿地嚷嚷。仿佛還嫌不夠，她把後來的事也扯了出來：“你的禁忌魔法被廢除可還多虧了我呢！當時你躺在病床上那個可憐呀，虛弱地昏睡著，都不知道我曾幫過你呢！”
“是是是，你最厲害，你出力最多。”葉歐佩西連連點頭。
“怎麽？你在敷衍我？才這麽小你就學會敷衍人了，以後可怎麽了得？”娜露利荷雙手叉腰，眉眼灼灼。
“以後……想那麽遠幹嘛呢？”葉歐佩西學著娜露利荷剛才的表情，用她愛說的話來回答。
兩人相對，哈哈大笑。
不遠處，葉歐明莎邊把氣泡兒當皮球拍邊問蒲黎加：“這就是魔女的魔法嗎？能讓不愛笑的哥哥一直笑！”
蒲黎加輕輕搖頭，對小女孩兒說：“魔法可沒有這種作用。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。”
葉歐明莎懵懵懂懂，嘴角卻在哥哥的笑聲中緩緩上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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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末秋初的下午時分，太陽曬得馬路都有些蔫巴巴的。涼爽的風總是不肯來得快一些，即便是在魔法天氣官的催促下，也磨蹭得像上班路上的巴林娜小姐。
順便提一句，在實習生公寓前臺工作的巴林娜小姐現在依然喜歡遲到早退，不過情況已經有所改善，因為她有了兩個倒班的新同事。瓦隆多瓦宮綜合組覺得實習生公寓的人工作時間過長，所以進行了特別批準。
葉歐佩西一行人趕到舊療養院的時候，所有人都覺得這裏好像不太對勁。
是哪裏呢？蒲黎加環視一圈兒，頗有些疑惑地說：“聽說這兒已經廢棄了，門口一個守衛都沒有，裏面也沒有住院的病人，但……”她的委托任務裏說得明明白白，要送三大麻袋的物資來。難道，這些都是葉歐佩西所說的那個魔女需要的？
葉歐佩西伸出手，還沒碰到門邊兒，它就已經自動打開了。吱呀～吱呀～生了銹的鐵門發出格外陰沈的吟唱，怎麽才這麽短時間，這裏就破敗成這樣了？
門衛室裏黑洞洞的，半開的窗蒙了一層厚厚的灰，沒有誰能回答少年的問題。再往裏走，一眼望去就是久未修整的庭院。雜草瘋狂地越過了邊界，樹木也失了形狀，原先精心養護的很多花更是不見了蹤影。廊道上的木欄桿有些地方腐爛了，破出了尖銳的洞口。風不知從哪個縫隙吹過來，竟吹得人有些冷嗖嗖的。
“哥哥……”葉歐明莎抱緊了哥哥的胳膊，突然有些抗拒往前走。
“莎莎不怕。”葉歐佩西就像自己曾做過的那樣說：“無論發生什麽，哥哥都會保護你。”
小姑娘瞧瞧哥哥，又看一眼波瀾不驚地推著物資小車的藍發大姐姐，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那是……”葉歐佩西揉著眼睛說。他記得那個方位就是魔界種子的所在，現在怎麽放著一頂偌大的帳篷？
那帳篷又大又白又新，四面圍頂，一面半敞。窗紗朦朧了望向裏頭的視線，只能看到柔軟的地毯從帳篷底部延伸出來，一直鋪到最近的路燈下，還有幾條粉色緞帶打著蝴蝶結，把會發光的熒石裝點在四周。
這個角落，怎麽看都格外違和。葉歐明莎站在哥哥身後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，好奇地瞪大了眼睛。
一陣香氣隨著風倏忽而至，小姑娘吸了吸鼻子，確定是她最喜歡的甜甜的奶香味！再靠得近了，一道女聲就悠悠地飄進了一行人耳中。
“小孫子，真乖……來，叫聲奶奶聽聽！”
“吸溜吸溜～～”
“你呀，真是和你親爹一個樣子，從小便缺德。唉！這缺德啊可是大病，不治的話怎麽會好？要不然以後就一天揍你三頓怎麽樣？兩頓……還是太少了點。萬一治不好你這病，我得多失職呀！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別這麽抗拒嘛！噢，你是意思是今天想先聽一遍虔誠少女勇打魔頭的故事，再聽一遍神聖之歌，對吧？別急別急，等會兒都給你聽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吸溜吸溜～～”
葉歐明莎拽著哥哥的手，小聲問：“我們要見的，是個老奶奶？”
葉歐佩西尷尬一笑，搖了搖頭。為了防止更多難以入耳的東西突然跑出來，他趕緊先喊了一聲：“娜露利荷！我們來給你送東西了！”
裏頭一下子安靜了，下一秒魔女就站到了三人眼前。
她看起來已經一點都不虛弱了，和在主神面前時判若兩人，甚至她那一頭淡紫色長發都快遮擋不住臉頰上多長出的一圈兒肉了。
“原來是小朋友們來了。”她瞇起一雙眼，笑著打量起葉歐佩西和身旁的蒲黎加，最後又把視線放在了葉歐明莎緊貼著哥哥的小腦袋上。
“你，原來你不是老奶奶呀！”小姑娘捂著嘴巴驚呼。
“奶奶？阿哈哈哈！隨著你哥哥的輩分，你得叫我一聲幹媽才對！”魔女蹲在她面前，“呼”地吹了一口氣，小姑娘手裏就多了一只粉色的氣泡兒，還是小兔子形狀的！
三人和物資一起被邀請進了帳篷裏。娜露利荷熟練地把裝物資的大袋子提溜起來晃了晃，在聽到紮紮實實的聲音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不錯不錯，半個月的吃喝又有了～”
這方小小天地裏桌椅齊備，帳幔垂墜，床榻規整，裝飾巧妙。角落裏一只小鍋懸空飛起，在底部魔法火焰的加熱下，咕嘟咕嘟的正沸騰著。原來她正在熬奶茶！
“之前忙著養育院的事，一直沒來看你，沒想到你的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。”葉歐佩西說。
“那當然！什麽魔窟，什麽神界，我可都呆過，而且都活得好好的，這小小人類大陸嘛，哼～”娜露利荷往鋪著軟墊的躺椅上一坐，不自覺地又想翹二郎腿，見葉歐明莎眼巴巴地看著，才尷尬地把腿放下坐好。
“我只記得當時主神應允了你的請求，再然後你就不見了，還是阿藍諾爾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到了這兒。這段時間腦海裏很久沒出現你的聲音，居然還有點不習慣。” 葉歐佩西自嘲道。
“誰說不是呢？我的魔力被限制在這個小院子裏，出都出不去，連之前當神侍時和你聯系的能力也沒了，每天也沒個人陪我說話。”娜露利荷頗為惆悵，眉頭微蹙地嘆了口氣，隨即又道：“好在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捆著我了，想幹嘛就幹嘛，實在不開心就揍它一頓出出氣！”
“它……”葉歐明莎不明所以地喃喃。
蒲黎加望著帳篷中間那株十分扭曲的生物——蔫蔫巴巴的縮著枝條，散發著弱弱的紅光，被套在一個透明袋子裏和一堆布玩偶作伴，身上還被打橫纏著好幾圈細細的燈帶。她抑制住即將抽筋的眼角，問：“這就是，魔界種子？”
娜露利荷自來熟地回答：“對啊！怎麽樣？經過我的改造，它現在打起來不傷手，晚上還能照明，也不至於醜得太過分了～”她早就借著葉歐佩西的眼睛見過蒲黎加了，因此倒也不和她生分。
“神眷家族的人說過，在徹底枯死之前，魔界種子不可移動。現在好了，有你在這看著，應當不用擔心它再興風作浪了。”葉歐佩西朗笑道。
“看著它，天天陪它玩兒一玩兒，早點攢夠了看守人的積分，老娘就自由嘍！”娜露利荷往後一仰，椅子吱吱悠悠地搖晃起來，美好生活簡直唱著歌兒在朝她奔來！
“那如果你不在這兒了，會去哪裏？”葉歐佩西問。
旁邊的蒲黎加見二人還想深聊，便帶著莎莎到一旁玩兒她的兔子氣泡去了。反正送物資的任務已經達成，送兄妹倆的任務還得等上一會兒，她現在就暫時休息一下。
“還遠著呢！想那麽多幹嘛！”娜露利荷熟練地拿出杯子，那空中的鍋越過葉歐佩西的頭頂，精準地停在她手邊，嘩啦啦倒了大半杯出來。魔女吸溜了一口，無比滿足地喟嘆道：“像這樣的日子已經足夠安逸了，多過一天都是多享一天福，反正主神都認可我的訴求了，難道今後還會發難不成？以後無論是到了哪兒，過得都不會比過往更糟了！”
“倒真像你能說出來的話。”葉歐佩西低頭笑了。看來人還是該有夢想，不管多麽離譜，因為……說不定哪天就實現了呢？就像娜露利荷，她本魔女一個，經歷那麽多驚心動魄，那麽多明危暗險，現在都活成了夢想中的樣子，作為普通人，誰又能知道明天和驚喜哪個會先到呢？
“那你呢？真不打算回波魯多了嗎？”娜露利荷吸溜完一杯奶茶，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。“呃……這中央大陸好是好，就是人人都忙得像個陀螺似的，連偶爾路過這邊的行人腳步都沒有特別慢的，搞得我總是很容易焦慮。真奇怪，明明我一天沒也沒什麽事要幹……”
“養育院的地址批在了中央大陸，我打算先在這裏好好幹，莎莎上學也更方便一些。若是在這兒能做好，能招到一些好的老師和照料人員來維持運轉，興許以後我可以帶著莎莎去別的地方轉一轉，選一山清水秀之地，再開一間養育院。”葉歐佩西答得沒有停頓，顯然已經在心裏把這件事想了無數回。
“你想好就好。”娜露利荷放下杯子，像個老母親感嘆家裏孩子突然要出門自立了那樣，擰著一把心酸說：“這人啊，總有一天要長大，長大了咱們就管不上管不著了～”
葉歐佩西雞皮疙瘩起了滿身，趕緊說：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說話吧。”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好歹我還當過你一段時間的母親神侍呢，雖然是假冒的……但該盡的心我可一點兒也沒少啊！”娜露利荷不滿地嚷嚷。仿佛還嫌不夠，她把後來的事也扯了出來：“你的禁忌魔法被廢除可還多虧了我呢！當時你躺在病床上那個可憐呀，虛弱地昏睡著，都不知道我曾幫過你呢！”
“是是是，你最厲害，你出力最多。”葉歐佩西連連點頭。
“怎麽？你在敷衍我？才這麽小你就學會敷衍人了，以後可怎麽了得？”娜露利荷雙手叉腰，眉眼灼灼。
“以後……想那麽遠幹嘛呢？”葉歐佩西學著娜露利荷剛才的表情，用她愛說的話來回答。
兩人相對，哈哈大笑。
不遠處，葉歐明莎邊把氣泡兒當皮球拍邊問蒲黎加：“這就是魔女的魔法嗎？能讓不愛笑的哥哥一直笑！”
蒲黎加輕輕搖頭，對小女孩兒說：“魔法可沒有這種作用。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。”
葉歐明莎懵懵懂懂，嘴角卻在哥哥的笑聲中緩緩上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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